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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烨的文艺腔常常走板,“兰心”还好幸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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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影片中巩俐饰演的角色非常重要,也只有她能撑得起来,使人忽略这个角色在文学创作上的各种Bug。我看到过一个评论,大意说,不是全程臭脸就代表女杀
影片中巩俐饰演的角色非常重要,也只有她能撑得起来,使人忽略这个角色在文学创作上的各种Bug。我看到过一个评论,大意说,不是全程臭脸就代表女杀手的强悍——这真的是没看懂,是将其看作《风声》一类的密室逃脱剧中的逻辑必须严密合缝的角色了。巩俐饰演的于堇兼有女明星、国际间谍、杀手等多重身份,她被假定为一个可能会影响到太平洋战争进程、使美国出手参与到二战进程的人物。当然,从军事史专家的角度看这个假设几乎不成立,因为小田切让演的那个日军军官的级别不可能知道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情报,而事实上即便当时已经有了情报,美军也并不会以为真,没能在类似的各种信息中做出准确判断。而且获取情报的方式不是特别“狗血”吗?小田切让简直成了“傻白甜”。
或许是意识到这里的不可能,影片创作者用一个依然有漏洞的假设“圆”了一下,即于堇在得到情报后做出了有利于家国的选择,故意隐瞒了这条情报——对于情报员来说这简直是最大的惩罚——因为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迫使美国全力投入到这场全人类的战争中。这里可能还有一个隐含的意思,即美国不能只作壁上观,同时又发其它国家的战争财,在这场关乎全人类命运的战争中,一定得有个“非此即彼”的立场。
当然,在文艺创作中我们可以接受这种假定性。这个角色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女主”,完全区别于各种谍战剧里将女间谍等同于交际花般时常卖弄风情的庸俗套路。这是一个和上海现代性有关的角色,简单地说,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现代人”“自信的人”。她有明确的主体意识,她意识到自己不能与这场战争无关——这里至关重要。她复杂的国际背景可能是一种推动剂,比如她有更为广阔的视野,对国际局势的了解,但更重要的还是“我可以为此做出什么”这种主体的“我可以”意识,并将它化成为一种很强的行动力。这样的人恰恰不是情感外露型,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达成目标需要时刻保持冷静。
而这种冷静也来自于成熟,来自于她是个“过来人”。比如,在赵又廷扮演的情人/导演和黄湘丽演的粉丝/军统女特务面前,她的冷静来自于慈悲和懂得。她基本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要什么,缺陷是什么。比如,她对小特务的小伎俩洞若观火,所以利用了她,但又对她不无同情,因为她也是一个受害者。而情人/导演是软弱的,但毕竟善良。在张颂文扮演的前夫面前她的样子是一种抱歉,她无法解救、无能为力。在这些人物关系中显示出于堇这个女性有着成熟的心智和思想以及“大女主”的种种。而一旦需要采取行动,她的冷静、敏捷又令人信服。
虹影与横光利一
影片中,我们看到巩俐大部分镜头都穿着工装,这其实是作为女明星于堇在戏中戏《礼拜六小说》中的穿着。戏中戏显然来自于横光利一的《上海》,主角名字都一样。《上海》在《兰心大剧院》的比重其实是要远远高于虹影的《上海之死》的,或者说,娄烨这次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用横光利一改写了虹影,否则就真的成了“故事会”了。
据说横光利一写《上海》是芥川龙之介的推动,写了四年,不仅阅读大量文献,还来上海实地生活很久。这个故事以五卅惨案中的上海纱厂罢工为背景,主角是罢工组织者、女共产党人、纱厂女工芳秋兰,巩俐在“戏中戏”里演的正是她。
五卅运动的底色是“反帝”,这在半殖民地的上海发生,也是中国人民“现代”独立意识的觉醒。作为日本人,横光利一对上海的观察颇为独特,他笔下的上海没有纸醉金迷或万国博览会这些光鲜,而是直接接了贫民窟、黑心工厂、站街女的“地气”,却又完全不同于“普罗文学”。他对“租界”内各色外国人关系、外国人对中国人心态的考察,对黄金交易、棉纱交易市场的考察,都使得《上海》这部小说颇有分量。
巩俐在罢工组织者和女情报员、女明星之间来回切换,因为这几个角色之间有着内在的关联,甚至可以说是“三位一体”的。这种内在的关联也为影片采取的“文艺的”形式摆脱了些许“故弄玄虚”的嫌疑,也让女主角最后的牺牲有了新的阐释可能性。
文章来源:《大众文艺》 网址: http://www.dzwyzz.cn/zonghexinwen/2021/1020/13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