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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类型与类型文学?——类型化写作三人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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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言情小说中,“爱情”的力量往往被夸大到无以复加,一切不合逻辑与情理的情节,都可以运用“爱情”这个万金油顺滑过去。《木》却依然保有鲜明的
在言情小说中,“爱情”的力量往往被夸大到无以复加,一切不合逻辑与情理的情节,都可以运用“爱情”这个万金油顺滑过去。《木》却依然保有鲜明的写实笔法与严密的现实逻辑,以言情小说之身,显示出现实主义的姿态。它在战争这个极端的“生死场”中探讨人的尊严与价值,透彻地描述了鲜卑与匈奴的政治生态,明确揭示了权力斗争与利益分配的秘密。在以不同的方式触及历史现实的努力中,能看出作者怀有包纳历史、映射现实的宏大叙事欲求。在这样一个庞杂“真实”的世界,个人的信念与努力,却能够一次次闪耀出动人的光辉,改变局势,甚至推动重大政治变革。《木》中的人物,固然没有赶上富足的太平盛世,然而“乱世出英雄”。这可说是“花木兰”之幸,也是书中其他鲜卑男儿之幸。不得不说,小说的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色彩这样浓厚,也迎合了当下相当一部分读者的口味。当小说转向沉重之时,作者又顺应了文类规则和读者的趣味取向,借用“穿越重生”这一金手指,彻底更改了游戏规则。“读档重来”让整个场面一边倒,即使生死关头,读者依然看得笃定,看得热血沸腾。
另外,传统“女性向”类型小说中,总有一定的“弱者情结”——女主角总是生活在波折困苦中。她们的苦难,要么来自于同性的迫害(继母、嫡姐或者庶妹),结束于异性的拯救;要么来自于异性的迫害(冷酷渣男、霸道总裁),结束于其他异性的拯救或者女主角自身的妥协认命。而一般的“女尊”类小说,则采用简单粗暴的“性倒错”手法。——女性强得干脆变成男人,男性美得干脆变成女人;固然两相对照也从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女性意识的匮乏。女性强大到和男性一样,就叫强大了吗?“女性向”,并不能代表书中和现实女性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自尊与平等。而“花木兰”是真正靠实力赢得别人的尊重,在男性占绝对优势的领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没有外援,没有逆袭,虎威将军之名是一步一步,真刀真枪打出来的。这位军神一样的女性,她不是楚乔、芈月或是周莹;“花木兰”生来就是强者,以她的仁爱与力量,成为身边所有人的保护者。“花木兰”的强大超越了性别,但她没有放弃其女性的特质。为了强大而干脆变成男人,才是对女性价值的最大否定。按照荣格的理论,真正的女英雄角色必须是一个超越了二元性的完整个体,代表了女性与男性人格特质间雌雄同体般的平衡。正如花木兰身穿男装,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女性,她有男人的勇气和刚毅;但她是作为女人在强大着,她有女性的身体、女性的感情和女性的情绪。她不是改变了性别才打破了世俗对女性的束缚,而是直接以自己的力量和人格,抚平性别差异,显示了高度的性别自信。虽然是“大女主”小说,但《木》并没有把两性或是同性对立起来。小说里的苦难和不幸,来自于战争,来自于生活,来自于时代局限性,并不是因为同性或异性间的争斗与迫害。“花木兰”有一大批可爱可敬的战友与上司,小说里两性之间并没有剑拔弩张、此消彼长的竞争关系。《木》也不刻意丑化同性,后宫女性窦太后、贺夫人,甚至是家庭妇女——羸弱的花家老母,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坚强而认真地活着。《木》把所有人物都放在一个“人”的层面上来描写,不拔高,不矮化,大家各凭实力说话,惺惺相惜。
有了以上总结的感动与惊喜,再加上历史细节考据讲究(至少自圆其说没有明显的逻辑漏洞),又有配合着尊严与荣耀的冷兵器时代暴力美学;整部小说让人看了感觉相当舒服、够味。当然它也有败笔,两次“读档重来”,篇幅冗长。甚至后边番外的花木兰成亲生子,简直是对小说主旨的一大背叛。但作为类型小说,艺术的完整性毕竟要让步于小说的娱乐性,也不可过于苛求。套路之作,能为读者奉献这么多惊喜与感动,已经可以称之为成功。类型小说,并不等于简单的复制粘贴、庸俗跟风。在“套路”这个已经搭建好的舞台之上,依然可以产生直指人心的诚意之作。
文章来源:《大众文艺》 网址: http://www.dzwyzz.cn/qikandaodu/2020/0907/649.html